中国古代书籍的装帧形式主要有简策、卷轴装、经折装、梵夹装、蝴蝶装、包背装、线装等。随着书籍制作材料的变化、制作流程与工艺的发展,书籍装帧形式不断演变,更加有利于人们的阅读和图书的保存保护。
2.烘干。竹木简都要烘干,不然会受潮变形和虫蛀。竹简烘干的过程很复杂,又称“杀青”、“汗青”。
用书绳把简札编连在一起是简册书籍的主要装帧形式。书绳有皮质绳、麻绳、丝绳等。书绳在简册上编连以后形成的样貌称为“编纶”。简册有两道编,也有三道、四道甚至五道编。简册编纶的道数,似乎与简的长度有关,有时也与简册书籍的类型和用途有关。
简册的编连有先编后写和先写后编两种类型。先编后写的简册大多是一些儒家经传或者典重的官方文书。先写后编的书籍则多见簿记文书。
诸多的简札缮写完毕、编连成册后,还要经过等齐的程序。由于锯断的简札不可能在长度上完全一致,所以成册后要把简册卷成一束,将简上端的那一端放在一个平面上等齐,然后用刀刃将简下端那一端参差不齐的部分修平。
简册的装饰,有时体现在简札的美化上,比如简端修治成半弧形或者梯形。编绳采用彩色的丝带也是一种装饰。刘向《别录》云:“《孙子》书以杂青简,编以缥丝绳。”说明《孙子》是用青白色的丝绳编连的,而且简材是一种特别颜色的简。
简册书籍已经有了多样的版面格式,有些在后来的书籍中仍然有迹可寻,有些则淹没在浩瀚的历史中。
书籍书写时,可以从上至下一直写到底,这种形式称为“通栏”。简册排列好的版面从上至下划分为若干横栏书写书籍内容的成为“分栏”。阅读“分栏”内容时,每一栏的内容从右至左读完,然后再从下一栏自右往左读起。下栏承上栏,栏目整饬。
简册上除了文字,还有插图和表格。由此也可见简册能成为复杂书籍的承载客体。这些插图和表格既满足了书籍内容的需要,又美化了简册书籍的版面。
写绘于丝织品上的文字及图像,称为帛书,主要流行于东周至魏晋之间。目前所见或卷起或折叠收储。
帛书的宽度根据丝织品的幅宽而定,既可以是整幅的帛,也可以裁成半幅书写。从出土的实物来看,帛书的幅宽在50厘米以上,约汉尺二尺以上。
帛书的版面上有用尺画出的竖行细格线及上下较粗的栏线。从马王堆的实物来看,竖行细格线为红色而上下栏线为黑色。后世书籍中的界格线与栏线显然源出于此。
帛书上的表格较之简册要更成熟美观。因为帛书标明宽阔无接缝,绘制表格更为容易。表格与文字往往组合在一起,疏密相间,整齐规范。
由于帛书的版面平整开阔,绘制插图的限制变小,所以帛书的插图式样是多元化的。图文相间、粗细相别、图中有图的设计让帛书的插图成为书籍必不可少的内容。
帛书既可以有卷轴卷束,也可以折叠后放在装具中。常见的装具有竹笥(即竹篾编织而成的小盒子)和漆木盒。
卷轴装的形式最找用于帛书,后来广泛使用于纸质写本书籍。其装帧中常见的术语有:
轴杆是卷轴的骨架,没有它,卷轴装无从谈起。轴杆一般由一根细圆的竹竿或者木杆制成,卷子末端的纸张裁成梯形粘缠在轴杆上。书籍收纳时,纸张随轴卷起即可。
镶装在轴杆两端的部件,通常为木制。如果是在显贵之家,轴头则会在材质或装饰上花费技巧,以显富贵。如金、玉、犀角、象牙、玛瑙、珊瑚等材质都可以作轴头,髹漆、镂刻、雕琢、镶嵌等工艺也能应用其上。
穿系在轴头上的骨制或竹木制的图书标签,形似小吊牌,称为牙签,其作用是便于从成堆的卷中查找所需的书籍。
又称“包首”。褾首是卷轴书籍文字右端之前另加的一段纸或丝质品,收卷后裹在书卷外面以保护书籍。
也叫前杆,是卷在褾首前端边缘的竹木制细长杆,其作用是使书卷的起首平整服贴,便于捆札。
卷轴收卷之后,有些书卷还会用纺织品裹封,以便保护书卷免于灰尘、水污及虫鼠的直接损害。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的许多经卷、文书均用纺织品的书帙封装,有的还包了两层。书帙上一般还有书名题签,这样非常容易就可以读到书籍的题名、篇数和卷数。
卷轴书籍时代,书籍题名制度逐渐完备,正常的情况下,正文起首有单占一行的书名、篇题,文末卷尾再次书写书名及篇题,前后呼应。这一版面规则还被后世袭用。
卷轴书籍时代,书籍题记内容日趋丰富,格式也逐渐规范定型。就唐代的写本来看,书籍尾题的内容一般来说包括纪年、书写人、校对人、装潢手等信息,有时甚至备书连用纸张数及总字数等信息。
隋唐时期,注文写成双行小字的格式慢慢的变成了定例。这样便于区分原文和注文,不易引起混乱。双行夹注的出现,使书籍版面产生了文字的大小变化,并成为后世书籍版面的一个通则。
卷轴书籍时代,书籍的版面依据内容的需要出现了多样的分栏格式:通栏、两栏、三栏、四栏、五栏、六栏均有,还有通栏与多栏混搭的风格。这样多样的风格使书籍版面避免了呆板。
卷轴书籍的插图,可分为卷首扉画和卷中插图。卷首扉画位于卷轴书籍的褾首之后,正文之前,开卷可见。卷首扉画来源于佛经,揭开了我国古代书籍书前扉画的序幕。另一方面,书籍中的插图也形式多样,画工细腻,展现出较高的艺术水平。
册页书籍是我国古代书籍装帧发展的最后阶段,也是中国古代书籍中最优代表性的装帧艺术。册页书籍的主要特征是由许多单张书页为单元集合装订成册,也是与舒卷展读的简帛及卷轴书籍截然不同的书籍形态,是我国书籍装帧史上的一次革命。
这种形式最早见于以梵文书写在贝多罗树叶上的古印度佛教经典,传入中国后,主要流行于隋唐时期的中原地区,人们形象地称之为梵夹装。宋元以后仅见于少数民族刻印的书籍,如藏、蒙等文字的大藏经等。
将长卷反复折叠,成为折子,又称“折子装”、“折装”,由卷轴装演化发展而成,较之卷轴装书籍更加便于阅读。此种装帧形式出现于唐,宋代以来,因佛家经典多用此式,故称经折装。
其装帧形式,是以一张比书叶略宽的长条纸作底,首叶单面书写,全幅裱于底纸右端,其余书叶均双面书写,以每叶右边无字空条处,逐叶向左鳞次相错地粘裱在首叶末尾的底纸上。看去错落相积,好似龙鳞。珍藏时从首向尾卷起,外表仍是卷轴的形式,打开翻阅时,除首叶全裱于底纸上,不能翻动外,其余均能跟阅览现代书籍一样,逐叶翻转。
把几张书叶按顺序摞在一起对折,成为一帖,然后若干贴书叶再集中在一起,用针线在书叶折叠处反复连缀,把许多书叶装订在一起的装帧方法就是缝缋装。书衣外几乎看不到线,但是翻开书本后,缝线痕迹明显。而且其版面排列顺序与中国传统版面顺序不同,和近代印刷技术中的排版基本相同,是近代精装书籍装订技术的滥觞。敦煌遗书中某些唐以后的文献用这种装订形式。
印本书籍的早期装帧形式之一,因其版心在内,翻阅时左右书叶如蝶翅般展开而得名,盛行于宋元(960—1368),明初仍有使用。与线装和包背装的区别是以浆糊逐叶粘连版心。
将印页对折,版心向外,用纸捻在书脑部分装订成册,并以书皮包裹书背,故名。元明时书籍装帧多用此式。
线装和包背装的折叶方式一样,书背外露,钉眼穿线,装订成册,故名。是明中叶以后中国古书最常见的装帧形式。
也称作“穿袍套”、“惜古衬”。以白色衬纸衬入对折后的书叶中间,超出书叶天、地及书背部分折回与书叶平,以使厚薄均匀;用纸捻将衬纸与书叶订在一起。因为旧书纸叶多为黄色,似金;而衬纸是白色的新纸,一般多用棉连,洁白柔软如玉。所以称作“金镶玉”。这种技术方法多用于书品短小、书脑窄、夹字书籍的修复。
册页装书籍纸张柔软,书册轻薄,便于持读,但是容易破损,故而在书籍收纳时,装具是有效的保护工具。常见的册页装书籍装具有函套和书匣。
函套中较简单的是四合套,即除书的上下两端外,其他四面以函套折叠保护。此外,还有六合套,是全封闭的函装。
书匣的大小尺寸视全套书的尺寸和册数而定。有的书匣内部还设计有两层或多层可以抽拉的隔板,以便于取出某一册书。书匣的一端有可供取书的活动匣门。
内封是指册页书籍的书衣、护页之后,书籍正文之前印有书名、编纂人姓名、刊印机构、版本来源、刊印年月等信息,也称“扉页”。
牌记是册页书籍印在书前、书中或书后的标识,用以标明刊刻机构、刊刻地点和刊刻时间。有的牌记经过了精心设计,融合了图像和文字。
双色套印和多色套印是册页书籍在明代的一大进步。它使书籍内容具备了彩色效果,增强了审美感受。双色和多色套印使书籍文字内容主次分明,判然有别,对读者辨别原文和批注,领悟文章层次帮助很大。
饾版,就是雕刻多块印版,分别涂以不一样的颜色,依次分层分色套印而成。因每块雕版小如饾饤,故而得名。拱花则是依据内容需要雕刻多块凹凸印版,依次嵌合挤压而成拱起于纸面的各种图形的书本,用以表现山川鸟兽及建筑的立体感。